我要问一个很肤浅、毫无前瞻性、对解决问题毫无帮助,而且明显是人在愤怒时才会问的任性问题。
好好的“一个马来西亚”,为什么会搞到这种:政府不削减津贴、不落实消费税、不合法化赌球、不提高交通罚款……就会步上希腊后尘,面临国家宣布破产的财政窘境???
请容许我呐喊:为什么?!?!
从小生活在一个不富有但得天独厚,不太公平但友族其实很友善,管理很差但天然和人力资源cover得回的国家里,我变得有点胆小。听到“破产”两个字,我会吓破胆。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。
首相署部长说,我国长年赤字。1998年,赤字高达50亿令吉。10年后,数字剧涨大约10倍,变成470亿令吉。债务数额更是直接就会吓死大象,是3,650亿令吉。执政党=马华公会拥有的媒体《星报》说,这笔债务相等于大马国内生产总值的54%。你辛苦工作一整年,一半收益要拿来还政府的债。
我们当然可以怨天怨地,怪神怪鬼,说那是97金融风暴的错,是07次贷危机的错。可是,如果以其他国家能够安稳复苏为借镜,来推翻这两个烂借口,我们还有什么答案可以解释我前面的肤浅问题?
想来想去,我只想到4个字:管理不当。
刚才说关键年份是1998年对吧?我们来看看那前后10年,我国如何挥霍。
先看前面10年。
90年代,大兴土木。许多MEGA PROJECTS如雨后春笋般应势而起。布城当数第一,有回本吗?我不知道。只知道这个国家行政中心,现在和诸葛孔明的空城计没差多远。除了高官、警察、公务员、媒体,和不得不去办公的人士,没看过多少人影。平民百姓没有去的必要,游客则嫌它地点偏远,交通又麻烦。就连那些没事找事做,要示威出风头的社运分子、激进人士,也不愿选择去布城示威。
说到大型计划,目前很红的砂拉越巴贡水坝当数第二。夺走了大片大片原住民的传统习俗地后,这个计划给全东马供应了多少成电力?给印尼文莱,又卖出多少兆瓦的电力?对不起,巴贡其实到现在都还没建好,其中一家承建商=森那美集团今天还刚刚公布相关大型计划带来超过10亿令吉的亏损。油棕种再多也cover不回。
越来越不红的大型计划,则还有多媒体超级走廊MSC、生物谷、柏华惹钢铁厂等等。诶,等等,走到今时今日,你有多久没有听到这几个马哈迪时代的专有名词了?别惭愧,不只是我们遗忘了它们,当初推动计划发展的政府也遗忘了它们。
其他的,双峰塔、吉隆坡塔、轻快铁、普腾汽车、HICOM工业区、各条高速大道等等,勉强幸存,苟延残喘。不过就是年年喊亏、年年要政府贴钱拯救,纳税人比较辛苦一点。
我的知识不够渊博,举例不够琳琅满目。但就算我不说,相信大家心里很清楚。哦,对了,还有最近很红然后突然沉默的巴生自贸区。特攻队,你们在哪里?
同样是90年代,还有私营化热潮。
私营化了多少家国营公司,“官联化”了多少家政府单位,我算不出来。这些林林种种的服务业,效率、业绩和盈利增加了多少,我也算不出来。可是我知道,家里的自来水一年比一年脏,钻石能量水一年比一年好赚。我跟你讲,这些滤水器生产商,如果去到隔壁那个据说有能力在1天内攻陷半个柔佛的小岛,会破产!可是在这里,他们赚到盆满钵满!就算常常制水的居銮,听说滤水器也是卖到乱。
还有我爸爸最讨厌的Indah Water。一年没看到它的服务车经过几次,账单却年年准时寄到。以及黄明志最讨厌的TNB,电费年年涨,突然停电突然爆电缆的意外次数也年年涨。顺便告诉你稻农们很TL的BERNAS,跟政府拿的津贴越来越多,开给稻农的收购价格越来越低。不是我讲的,是黄瑞林讲的。当然不要忘记广大驾车人士最不爽的大盗公司,大道收费一直涨价、涨价、涨价。不给涨是不是?去叫政府赔钱,换个方法,一样从纳税人口袋里掏钱。
赚钱的私营化计划有哪一些?我想不到,谁说出来听听。亏钱的私营化计划有哪一些?好像算不完。
大型计划亏损,私营化计划也亏损,我国财政不赤字,才是岂有此理。
再看后面10年。
不能潜水的潜水艇,47亿。战斗机失窃的引擎,30万。送太空人搭德士上太空吃ROTI CANAI,9,500万。给军人买鞋子,2,750万。买通以色列关联公司安排会见奥巴马,7,628万。巴生自贸区,46亿。诗巫补选,1,800万。乌雪补选,数千万?取消美景大桥,赔偿2.5亿?等等等等……
例子不胜枚举,大家记忆犹新,不必赘述。说到这里,不禁想重复一句废话:这样花钱法,我国财政不赤字,才是岂有此理!
发完了长篇大论的牢骚,最后还是要提提管理学的智慧:追究过错是无助于解决问题的。我相信这是真理,所以我们应该放眼未来,寻找解决方案。正如首相署部长所言:No Pain, No Gain。
因此,我赞成削减津贴。
不过,前提是,管理出这等烂账的国家领导层,好像也该一并撤换掉。
Thursday, May 27, 2010
Thursday, May 20, 2010
诗巫@天鹅城 - 不再温和
不再温和,不一定是坏事。
踏上诗巫土地的第一天,直到515当晚的行动党万人大集会前,一直不断地听人说:诗巫人是很温和、很优雅、很简单的。倒也没错。那里的店早早就关门,那里的车慢慢地行驶,那里的人悠闲地过活,那里的夜很快地万籁俱寂。有朋友说,诗巫还停留在308前。嗯。
直到选前之夜,直到投票日当晚,我大开眼界。
温和的天鹅不温和了。
投票日前夕,按照惯例都会举办的民联巨头演讲大会上,聚集了大约1万人。不要误会,这里不是乌雪。我们都明白西马的反风越吹越盛,很多的"中间偏左"分子在308后渐渐走向"深左",所以乌雪的选前之夜,吸引很多外州的民众远道赶来,槟城、柔佛、马六甲、森美兰……好像还遇到登嘉楼的……制造了一场2万人的夸张大会。可是,真的不要误会,诗巫不是乌雪。这里不会有太多远道赶来的外州人士。除了助选团、镇暴队、NGOs和几只疯狂的三八小猫外,那些攒动的人头,都是诗巫人。
温和的1万名诗巫人随着演讲大笑、大喊、大力拍手,然后一直在雨中站着,站到雨停,站到午夜子点。这是诗巫吗?遇上一位身份保密的NGO人,他说,他走过东马许多地方,今晚的诗巫,很不寻常,令他感到意外。
令人意外的,何止选前之夜。
投票日当晚,天空下起倾盆大雨。我们想说到计票中心去凑热闹,以为大雨天冷冷清清,可以在附近的咖啡店喝杯砂拉越咖啡,慢慢地等。怎么知道,刚到Dewan Suarah,就看到一片伞山伞海(因为下雨嘛)人山人海。上千人包围了计票中心,撑着雨伞站在雨中,苦苦地等待成绩出炉。我去过的补选不多,计票中心外站满政党支持者的我见过,站满普通市民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不禁还要问,这是诗巫吗?怎么跟我道听途说回来的印象,截然不同?
遇到一位老师。他说,公务员不能参政、不能助选,他们也很无奈。但是,他和他的同事都很关心政治,很关心这场补选。他说,他没看过这么激动的诗巫。他说,政治牵动一切,他希望大马的政治可以越走越成熟。他说,已经厌倦了用钱买票,厌倦了人身攻击,厌倦了制造恐惧的手段。他问,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像英国这样?政党能够以政策和纲领来较量,而不是以裸照和肛交来较量?
遇到一位年过半百的婶婶。她说,很关心这场补选啊,所以叫儿子载我来看。她说,我有投票,我希望他们不要玩臭。她说,我投了XXX,我很希望他能赢,我觉得他比较好。她说,这个是我的儿子,我也有叫他要关心政治。
遇到一位怒气冲冲的安娣。她说,我听说他们要玩臭,要改成绩,我很生气!我马上跑回家!不要看了。她说,每次我们辛辛苦苦投票,他们都要玩臭,下次我就不要投票了。她说,整天只会给钱给钱,然后玩臭。
遇到一位年轻小伙子。他说,我不是诗巫的选民啦,我是lanang的。他说,真的很可惜这次不能投票,只好来关心一下咯。他说,你从吉隆坡来的啊?我也在吉隆坡工作过,不过还是决定回来咯。他说,我想东马需要改变啦。
我看着这一张张陌生的脸孔,突然有些感动。因为我看到,大马人的政治意识正在觉醒。不再害怕关心政治,开始响往成熟的体制,在乎公平的制度多于临时的拨款,渐渐明白投票是公民的权利和义务……而我相信,这种醒觉,会渐渐传染开来。
我想,当政者如果还不明白人民要的是什么。恐怕很快就会无法再当政了。
当政和在野都应该以诗巫为诫。
不再温和的诗巫。
踏上诗巫土地的第一天,直到515当晚的行动党万人大集会前,一直不断地听人说:诗巫人是很温和、很优雅、很简单的。倒也没错。那里的店早早就关门,那里的车慢慢地行驶,那里的人悠闲地过活,那里的夜很快地万籁俱寂。有朋友说,诗巫还停留在308前。嗯。
直到选前之夜,直到投票日当晚,我大开眼界。
温和的天鹅不温和了。
投票日前夕,按照惯例都会举办的民联巨头演讲大会上,聚集了大约1万人。不要误会,这里不是乌雪。我们都明白西马的反风越吹越盛,很多的"中间偏左"分子在308后渐渐走向"深左",所以乌雪的选前之夜,吸引很多外州的民众远道赶来,槟城、柔佛、马六甲、森美兰……好像还遇到登嘉楼的……制造了一场2万人的夸张大会。可是,真的不要误会,诗巫不是乌雪。这里不会有太多远道赶来的外州人士。除了助选团、镇暴队、NGOs和几只疯狂的三八小猫外,那些攒动的人头,都是诗巫人。
温和的1万名诗巫人随着演讲大笑、大喊、大力拍手,然后一直在雨中站着,站到雨停,站到午夜子点。这是诗巫吗?遇上一位身份保密的NGO人,他说,他走过东马许多地方,今晚的诗巫,很不寻常,令他感到意外。
令人意外的,何止选前之夜。
投票日当晚,天空下起倾盆大雨。我们想说到计票中心去凑热闹,以为大雨天冷冷清清,可以在附近的咖啡店喝杯砂拉越咖啡,慢慢地等。怎么知道,刚到Dewan Suarah,就看到一片伞山伞海(因为下雨嘛)人山人海。上千人包围了计票中心,撑着雨伞站在雨中,苦苦地等待成绩出炉。我去过的补选不多,计票中心外站满政党支持者的我见过,站满普通市民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不禁还要问,这是诗巫吗?怎么跟我道听途说回来的印象,截然不同?
遇到一位老师。他说,公务员不能参政、不能助选,他们也很无奈。但是,他和他的同事都很关心政治,很关心这场补选。他说,他没看过这么激动的诗巫。他说,政治牵动一切,他希望大马的政治可以越走越成熟。他说,已经厌倦了用钱买票,厌倦了人身攻击,厌倦了制造恐惧的手段。他问,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像英国这样?政党能够以政策和纲领来较量,而不是以裸照和肛交来较量?
遇到一位年过半百的婶婶。她说,很关心这场补选啊,所以叫儿子载我来看。她说,我有投票,我希望他们不要玩臭。她说,我投了XXX,我很希望他能赢,我觉得他比较好。她说,这个是我的儿子,我也有叫他要关心政治。
遇到一位怒气冲冲的安娣。她说,我听说他们要玩臭,要改成绩,我很生气!我马上跑回家!不要看了。她说,每次我们辛辛苦苦投票,他们都要玩臭,下次我就不要投票了。她说,整天只会给钱给钱,然后玩臭。
遇到一位年轻小伙子。他说,我不是诗巫的选民啦,我是lanang的。他说,真的很可惜这次不能投票,只好来关心一下咯。他说,你从吉隆坡来的啊?我也在吉隆坡工作过,不过还是决定回来咯。他说,我想东马需要改变啦。
我看着这一张张陌生的脸孔,突然有些感动。因为我看到,大马人的政治意识正在觉醒。不再害怕关心政治,开始响往成熟的体制,在乎公平的制度多于临时的拨款,渐渐明白投票是公民的权利和义务……而我相信,这种醒觉,会渐渐传染开来。
我想,当政者如果还不明白人民要的是什么。恐怕很快就会无法再当政了。
当政和在野都应该以诗巫为诫。
不再温和的诗巫。
Thursday, May 13, 2010
诗巫@天鹅城 - 走,去寻找回忆
13年前,12岁的时候,我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,去的,正是诗巫。
诗巫长什么样子?老实说,我已经不太记得了。记忆中模糊和退色的画面里,好像有一条泥黄色的拉让江,有一所很大很大的大会堂,是我们参加全国华语笔试比赛的场地,有一间香烟袅袅的庙吧,似乎,还有很摩登的长屋。
吃过什么美食,玩过什么游戏,去过什么景点,对12岁的小孩而言,好像不太重要。拿了第几名的奖项,也不记得了。记忆里最深刻的,是泛黄的缱绻的胶卷里,那三人行的模糊轮廓:盈慧、晓薇,当然还有在打着这些文字的始作俑者。
三个来自不同地方不同学校的陌生人,因为必须代表吉打州出赛而聚在了一起。一开始,老师、安可、安娣拼命逗我们,要队伍里唯三的女生成为好朋友,却碰了一鼻子灰。小孩子脾气的大家各据一个角落,静静地观察彼此。慢慢地,忘了是谁主动伸出友谊的手,然后,就认识了,就熟络了,就打成一片了,就再也分不开了。几天后,三个在几天前还冷眼相对的小孩,满眼泪水依依不舍地挥手拜拜。依稀记得,回家后还断断续续哭了好几天,为了离别。
然后呢?
然后就差不多是三条在某个点上交叉而过的平行线。却在我的记忆中烙下逐渐模糊而又逐渐清晰的一些珍贵画面。
这一趟出走,不仅仅因为补选呵。13年后,我回去那个曾经承载过盈慧、晓薇和聪涵的笑声和脚印的城市。希望可以找回一些记忆里的拼图。
走吧。
诗巫长什么样子?老实说,我已经不太记得了。记忆中模糊和退色的画面里,好像有一条泥黄色的拉让江,有一所很大很大的大会堂,是我们参加全国华语笔试比赛的场地,有一间香烟袅袅的庙吧,似乎,还有很摩登的长屋。
吃过什么美食,玩过什么游戏,去过什么景点,对12岁的小孩而言,好像不太重要。拿了第几名的奖项,也不记得了。记忆里最深刻的,是泛黄的缱绻的胶卷里,那三人行的模糊轮廓:盈慧、晓薇,当然还有在打着这些文字的始作俑者。
三个来自不同地方不同学校的陌生人,因为必须代表吉打州出赛而聚在了一起。一开始,老师、安可、安娣拼命逗我们,要队伍里唯三的女生成为好朋友,却碰了一鼻子灰。小孩子脾气的大家各据一个角落,静静地观察彼此。慢慢地,忘了是谁主动伸出友谊的手,然后,就认识了,就熟络了,就打成一片了,就再也分不开了。几天后,三个在几天前还冷眼相对的小孩,满眼泪水依依不舍地挥手拜拜。依稀记得,回家后还断断续续哭了好几天,为了离别。
然后呢?
然后就差不多是三条在某个点上交叉而过的平行线。却在我的记忆中烙下逐渐模糊而又逐渐清晰的一些珍贵画面。
这一趟出走,不仅仅因为补选呵。13年后,我回去那个曾经承载过盈慧、晓薇和聪涵的笑声和脚印的城市。希望可以找回一些记忆里的拼图。
走吧。
Friday, May 7, 2010
BJ日记·13
One-Malaysia Rompak
昨天,星期四,甲洞发生一宗抢劫案,被打抢的是一间金店。最奇怪的是,4名匪徒里面,2名印度人,1名华人和1名马来人。
下午时分,我第一次看到这则新闻,当下的反应是:“哗,One-Malaysia抢劫案!”
晚上重剪这则新闻,我给editor讲述这个新闻的内容,他听了,第一个反应是:“Wah, One-Malaysia Rompak!”
过后,我又对一位朋友说起这则新闻,下意识的反应还是:“Har? One-Malaysia Robbery?”
One-Malaysia看来真是深入民心。
昨天,星期四,甲洞发生一宗抢劫案,被打抢的是一间金店。最奇怪的是,4名匪徒里面,2名印度人,1名华人和1名马来人。
下午时分,我第一次看到这则新闻,当下的反应是:“哗,One-Malaysia抢劫案!”
晚上重剪这则新闻,我给editor讲述这个新闻的内容,他听了,第一个反应是:“Wah, One-Malaysia Rompak!”
过后,我又对一位朋友说起这则新闻,下意识的反应还是:“Har? One-Malaysia Robbery?”
One-Malaysia看来真是深入民心。
Monday, May 3, 20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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